“对不起。”
她轻巧的擦嘴。
手帕纸有薄荷的香味。
“……”
我呼出长长的气息，如释重负。
躁动与耳鸣停下了——
一切沉入宁静。
我题上裤腰，将无味瓶别好。
“为什么道歉？”
我低头问道。
她魅魅的抿抿下唇，弯弯嘴角——
浅浅的酒窝。
“以后你会知道~”
她站起来，额前垂下的发丝弯成好看的形状。
……
“你——”
“我？”
“你对每届赤洗……都这么做吗？”
“不，我不会。”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因为我特别。
还是你中意我。
——看穿我自恋的想法，她摸了摸我的脸颊。
“你真可爱~”
该死。
整个人都被这声“可爱”给酥掉。
无法利索的思考。
冷却的身体再度涌起欲*潮——
我说我还想要。
——嘴被柔软的指肚抵住。
“别这么贪心。”
那——
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。
我想要她的名字，想把她的名字刻在什么地方。
淡淡的红光，会长背起手，调皮的向后一跳。
“可难听了，我的名字。”
……
25号早上。
七点不到。
三名学生会成员在会长的吩咐下为我换衣。
我当然知道——
这听起来像个连衣服都无法独立穿好的智障。
但那样繁琐奢华的构造——
丝绵面料加纯白网纱的内搭，伸缩钢骨与印花皮革的鸟笼撑，再到束腰低V的珠光礼裙——露背，小花边，双层姬袖，裙身七层玻璃纱。
花型领针，插有红色羽毛的鸢尾头饰。
“……”
是要送我去奥斯卡走红毯吧。
整个人像朵倒立的玫瑰花。
镜中的自己——在衣着的修饰下已经完全脱离了男形。
会长拿来烫夹，为我夹卷头发。
“赤洗一定要是卷发？”
不是哦。
“我的爱好，一点小任性。”
我喜欢她说“小任性”时的口型。
最后的最后——
她为我披上略带复古气息的蝶翼雕花小披肩。
也是红的。
领口单扣，下摆荷叶边。
“赤洗身上的每个部件都有名字，”见我对流程不大耐烦，她为我解释，“不要小瞧了这些。”
“是么。”
那你告诉我，这傻*逼披肩叫什么。
会长弯起食指——
“再讲脏话，我可敲你了。”
她的声音总能让我产生反应。
幸好下身躲在夸张的裙撑里。
我去掉脏话部分——
问她蝴蝶披肩的名字。
“荣耀。”
她如此说道。
……
为我穿戴完毕，会长与三名成员先后更衣——
立领的灯笼袖格子呢上衣加半身裙。
统一简约的古典风情。
尽管都是红色——
整体比我身上的“赤洗装”要浅。
“这是‘子官’的打扮。”
一般情况，4名子官将伴赤洗左右。
“原本的四个人里该有小蝶，可她不干，怎么说都不听。”
“她啊……”
“你认识呀。”
“……几面之缘吧。”
我打量会长——
“如果一定要穿裙子，我更希望穿你这样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隔着布料捏了捏裙撑的骨架——“我这身太夸张了。”
“你可是赤洗哦。”
纤白的指头卷了卷我的头发。
……
八点一到，我在四名“子官”的簇拥下离开办公楼。
迎接我们的是一段简短的红色地毯。
两旁的学生举着手机，兴奋热闹。
“走上去。”
会长掩嘴低语。
我踩上红毯。
过高的鞋跟，我努力保持平衡。
有人朝我飞吻。
——真走红毯了，居然。
……
整片校园布满节日气息。
清晨的阳光缓和了冬季的寒气。
被红色缎带装点的街灯与长椅，插在路旁灌木里的鲜艳小旗。
我们朝教学楼前进——
除开刚好占据我东南西北的四名子官。
还有沿途加入的吵嚷学生。
原本只有五人的队伍渐渐成了浩荡的游行。
“还记得等会该做什么吗？”
正东方位的子官——会长扭头问道。
“记得。”
担心头饰掉落，我不便低头。
“注意脚下。”
——有段被学生戏称“足底按摩”的石子路。
“来，牵我的手。”
我照做。
会长邀我舞蹈般礼貌的接过我的右手。
大红的双层姬袖，看着自己露出的素腕——
竟有些入迷。
……
“赤洗巡礼”从位于一层的三年级教室开始。
除开按照规定等候在内的“白洗”，教室里或多或少有学生滞留围观。
被选为“白洗”的学生坐在教室中央。
穿着宽松飘逸的纯白罩袍。
一眼就能看到。
“赤洗”的工作简单明了。
筹备会上已经讲到——
将“净瓶”中的红色颜料涂在白洗的袍上。
“一笔就可以。”
会长说是象征意义。
“涂在腹部的地方。”
我拿出笔刷，在瓶里蘸好。
3A班的白洗有些怕羞，一直不拿正眼看我。
我在她罩袍的腹部抹上一笔——
她站起来，像在等待什么。
“亲她一下，”会长说。
我朝她左脸贴上嘴唇。
——她双手捧脸，露出慌乱的小表情。
“好了，下一间。”
会长示意我跟上*她。
身后——
3A的白洗离开教室，跟了上来。
……
3B、3C、3D……
依次走过每个班级，身后跟随的“白洗”逐渐增多。
每个亲吻都有人拍照起哄。
尽管不明白仪式的意义，以及不断加入“游行”队伍的学生们起哄的心情。
不过有“高中女生”可以亲——
根本是赚到。
这么想着，我很快就后悔了——
2F班的白洗是我认识的家伙。
对方瞪大眼睛。
上下打量——
“搞什么啊你。”她说。
“你才是……在搞什么啊，卤蛋。”
会长捏了捏我的耳朵，“又忘了规矩。”
“……”
赤洗是不能与白洗讲话的。
我在卤蛋的罩袍上画了一笔。
朝她的圆脸靠近。
她歪过脖子往旁边闪。
“躲什么。”我压低了声音。
“不是躲。”她也抿紧了嘴型，“你等一下。”
“等？”
“等我……有个准备。”
“准备个屁。”
我吻上去。
她以为她哪位，倾国还是倾城。
吻脸还要准备。
我转身，擦嘴。
卤蛋默默跟了上来。
……
出了教室我才看到“游行”的队伍里居然有三年级的指导主任——
对我点头示意。
——她也在跟踪仪式的进行。
再往上走便是4层。
教学楼4层是一年级的领地。
萍琪告诉过我她是A班的白洗。
想了想她的脸蛋——
噗尼噗尼。
吸口气，理理裙子——
走廊尽头的楼梯忽然跑下几名学生。
见到我们——
远远便交叉双臂摆出“X”形。
——是一年级各班的“执行委员”。
阿杰也在。
她朝我跑来。
面对我夸张奢华的装扮，“金发少女”没有任何表示——
显然发生了更加紧急的事情。
她略过我的视线，直望会长——
“楼上有黑洗，在我们班的教室里，是你们安排的吗？”
“……”
会长立在那里，屏住了呼吸。
游行的人群瞬间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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